❄️拼命姑娘❄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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柔肠碎【阿诗勒隼➕李乐嫣】

第四十九章 冰融【阿诗勒隼➕李乐嫣】


次日一早,安柔便去请了巫医来。一番诊视后,乐嫣迫不及待的问道:

“现下我这情况如何?每日能否出帐走动走动?”

“回可敦,您的身子已恢复大半,如今天气也已转暖,偶尔出帐在营地上走走也是好的。只是,这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,可敦切不可急躁,身体要完全恢复还需好好调理一段时日才是。这往后即使出门也不能走太远,更不可累着自己。”

“好,我知道了,有劳你了。”

“可敦言重了,在下告退。”

待巫医走后,乐嫣一人坐在榻上愣神,安柔看她的样子也不知她又在心里琢磨什么事儿呢,生怕她又钻了牛角尖,于是立马开口,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:

“公主,今日午膳想吃点什么?奴婢一会儿和弥弥古丽去准备。”

谁知乐嫣并没回答她的话,反而问道:

“安柔,我卧床养病这些日子,阿宝似乎和他相处的不错?”

此言一出,安柔一时也不知道乐嫣心中究竟对此事作何感想,于是脑中顿时警铃大作,思绪飞快运转着,唯恐自己接下来说错了一个字,又惹得她伤心。

“额…,公主,您卧床那会儿,为了您的身子考虑,暂时就没让小殿下来见您,那些日子整个人都恹恹的,想阿娘想的紧。可汗见他这样也心疼得很,就时不时的带他出门玩儿去,毕竟还是个孩子嘛,这整日里有好玩的、好吃的,心情自然也就好起来了。慢慢的,他二人自然也就走的近了。这不,可汗说明日要带着小殿下骑马去呢。公主,您可别多心,可汗没有别的意思,您病着,怎么说他也是当父亲的,哪有不疼自己孩子的道理?”

安柔斟字酌句的把话说完后便小心的观察着乐嫣的脸色,见她似乎并未动气,心下也放松不少。

“嗯,我知道。明日若天好的话,我也想出去走走,这段日子一直待在王帐里,人都要憋坏了。”

“好,好,公主,那明日奴婢陪公主出去散散步。”

“嗯,好。”


大病初愈,饭食也不敢过于油腻,午膳弥弥古丽给准备了一碗鱼片粥加两样爽口小菜。乐嫣看着碗里一片片薄如纸的鱼肉,感慨道:

“这顿饭没少下功夫吧?在此地,鱼本就是个稀罕物,当地人更是少有会做鱼的。把它收拾干净又片成这样的薄片,实在是不容易。辛苦你们了。”

“可敦这话可真是折煞奴婢了,奴婢本就是伺候可敦的,再说,如今可敦正病着,我们做奴婢的,又不通医理,唯一能尽心的也就在这日常起居和饮食上了。这些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,哪里有辛苦一说呢?”弥弥古丽笑得惭愧。

“你们俩有心了,就冲着你们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,我也得赶紧好起来。”

许是身子较前些日子好了不少,连带着胃口也变好了,再加上这鲜香的鱼片粥很是对味儿,乐嫣午膳不自觉的便多用了些,安柔和弥弥古丽见状很是高兴。

午膳过后,安柔便下去准备茶点,弥弥古丽则在帐中收拾碗碟餐具。乐嫣突然开口说道:

“一会儿你得空去给亚罗送个口信,让他明日待可汗出门后悄悄的来见我,就说我有事找他。”

“额,是,可敦。”弥弥古丽虽然对乐嫣的行为有些不解,但还是依言去办了。


乐嫣本以为今夜那男人会像以往的每一晚那样悄悄的过来看自己,却不想他竟整晚都没出现。对此,乐嫣有些哭笑不得。之前自己因着安神的汤药睡的深沉时,他便如做贼一般夜夜前来探视,如今自己身子渐好,况昨夜她已撞破男人此前的行径,原以为两人今后见面会更自然些,却没想到,这么一来,他倒反而不敢出现了。映像中的阿诗勒隼从来都是神挡杀神,佛挡灭佛的存在,五年未见,怎么变得有些瞻前顾后、畏首畏尾的?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?


怀着这样的疑问乐嫣浅眠了一晚,第二天天刚亮便醒了。想着时间尚早,乐嫣也没急着让人进来伺候,只闭着眼在床上养神。待到天光大亮,阿宝将将穿戴整齐,洗漱完毕,就急吼吼的跑进了乐嫣的寝帐。看乐嫣已经醒了,原本蹑手蹑脚的动作也立刻放肆了起来,三两下甩掉自己的小鞋子就爬到了乐嫣床上,窝在乐嫣怀里,奶声奶气的说道:

“阿娘,你身子可好些了?”

“阿娘身子好多了,巫医已经允许阿娘出帐散步了。”

“真的吗?!太好了,那是不是阿娘很快就能陪我玩了?”

“是啊,很快。”乐嫣笑着刮了刮阿宝的鼻子。

“那到时候阿宝带你去集镇上玩,去吃好吃的,再去草原上骑马、采花,好不好?”

“好~,等阿娘好了,阿宝想去哪儿都行。”

阿宝见乐嫣笑得温柔,突然有些为难起来,似乎在想着该如何开口,一张小脸都愁得皱了起来。乐嫣见他这样有些好笑,便忍着笑问道:

“阿宝这是怎么了?”

“阿娘,我一会儿要跟…恩…跟阿耶去骑马,你会怪我吗?”阿宝越说声音越低,小脑袋也慢慢耷拉了下来。

“当然不会啊,他是你阿耶,你现在还小,他愿意抽时间陪你是好事啊,阿娘为什么要怪你呢?”

“真的吗?!那阿娘好生养着,我今天会采最好看的花回来送给你!等你好了,我们三个一起出去玩,好不好?!”得了乐嫣的准话,阿宝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。

“呵呵,快去准备准备,等他来接你吧。”乐嫣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,只是让弥弥古丽进来将阿宝带出去为出门做准备。


待阳光洒进了寝帐,乐嫣便走出了王帐。自回来后便未踏出王帐半步,时隔五年,再次踏在这片土地上,看着身边来来往往各自忙碌的身影,心中感慨万千。大家虽然都知道可敦已经回来了,却也是到今天才见她出门见人。于是,纷纷对她行礼问候,乐嫣也是个个都亲切回应。

在营地上走了片刻,乐嫣都未曾见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,而众人见了她脸上也未有一丝异样,这让她愈加疑惑。

找了处石凳坐下,正想着这些,突然听到一男子的声音传来:

“末将拜见可敦。”

转头一看,原来是亚罗如约而至。乐嫣让他起身后就对身边的安柔说:

“去准备些茶点过来。”

“是。”安柔走时,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乐嫣和亚罗,心中隐隐担忧着。


“坐吧,亚罗。”乐嫣轻笑着。

“可敦,这不合规矩。末将站着就行了,不知今日可敦避开可汗约末将到此所为何事?”亚罗恭敬垂首问道。

“坐下吧,今日你我之间的谈话或许会久一些。何况,我也从未将你视作下人,没有不合规矩这一说。”

“这…,是,末将遵命。”亚罗也不是那扭捏的人,于是利落的和乐嫣相对而坐。

乐嫣并未着急开口,似乎是在心中斟酌着用辞。片刻后,她轻叹了口气,似乎是做好了准备,轻声说道:

“自我回到这里,不止一次的听到他们跟我说,五年前的事情是个误会,前日他也跟我说都是误会。可是,就是没有人敢告诉我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。今日,我总算可以出门走走,却始终不见昂沁的身影?难道她此刻在军营?那她的孩子呢?”

“可敦,自始至终,可汗只有您一人,也只有小殿下这一个孩子。”亚罗双眼微红,缓缓说道。

“亚罗,告诉我吧,当年的真相,还有这五年发生的一切,都告诉我吧。”乐嫣恳求道。

看着乐嫣满怀期待和祈求的眼神,亚罗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了:

“可敦,我原本想着,既然您已经回来了,那当年的事情合该由隼亲自来告诉你才对。可是,您这身子又禁不起折腾,所以他才三缄其口,怕得知真相的您一时间情绪激动,又伤着自己。如今,您主动来问,您当真准备好了?”

“放心,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脆弱不堪的人了,你说吧。”乐嫣满脸平静。

“昂沁死了,难产,母子俱亡。”

“什么?!怎么会?!”这样的消息让乐嫣震惊无比,昂沁虽说是头胎,可常年征战沙场,理应要比普通妇人好生养的多,怎会难产?难道是胎位不正所致?

“这一切都是涉尔和昂沁的阴谋。涉尔因查娜的死记恨隼,誓要让他也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,而昂沁又钟情于隼。于是两人一拍即合,涉尔更是用花言巧语蒙骗了昂沁,让她以为事成之后自己就能和隼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。谁知,践行晚会当夜昂沁便被涉尔下了名为幻情的秘药,深夜时分,涉尔穿着从浣衣处偷来的隼的衣物,假扮成隼的样子,潜入昂沁帐中,趁着药性发作,昂沁整个人神智不清的时候把她侮辱了。因此,她才会认定那夜的人就是隼。事实是,当晚隼喝多了酒,便歇在军帐中了,我守了一夜,他根本不可能干这事。”

听着亚罗一字一句道出真相,乐嫣整颗心都几乎被扯碎。故意挑在大军临行前夜行动,其中一个罪魁甚至也被蒙在鼓里,更何况她这个案板上的鱼肉。到时,东窗事发,人证物证摆在眼前,任她再嘴硬也无法说服自己继续坚持继续等。而同样被算计的那个人又丝毫不知当时所发生的一切,待他返程,得知真相之时,妻子早已不堪忍受,决然离去。真是打了个完美的时间差,让他二人生生错开了五年。

乐嫣抬手抹掉眼角滑落的泪水,继续问道:

“这么说来,昂沁腹中的骨肉也是涉尔的了?既允许她生下孩子,又怎会眼睁睁看着她难产而亡呢?若是胎位不正,巫医也该一早发觉才是啊。还有,涉尔呢?他如今在何处?”

“隼回程后才得知可敦早已失踪多日,我们几乎出动了所有精锐出去寻找,但每次都失望而归。之后,随着调查的深入,真相也渐渐浮出水面。从那时起,隼就变了。这或许也是他不敢在可敦面前亲自说出一切的原因吧。”亚罗感慨道。

“他…怎么了?”

“派出去搜寻的人一批接着一批,可始终一无所获。隼便渐渐变得阴鸷残暴起来,他将无法宣之于口的苦痛、愤懑和对您的担忧、思念,全都化作折磨涉尔和昂沁的手段。”亚罗深吸了一口气,似乎不忍再说下去。

“他…他都做了什么?”看着亚罗的神情,乐嫣的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,她知道,接下来的一字一句,或许都将彻底颠覆这些年她对阿诗勒隼的认知。

“审讯当日他就把涉尔的锁骨生生扯断了,之后便将二人关进了刑房。可这样似乎还不解恨,他又命人锁了涉尔的琵琶骨,更是将昂沁固定了四肢锁在牢床上。还特意吩咐,每日饮食都极尽滋补,美其名曰助她养胎。因此,导致胎儿过大,生产之时孩子卡在产道下不来,奋力挣扎之下引起血崩。昂沁受尽折磨力竭而亡,孩子则活活憋死在产道内。”

乐嫣生阿宝时是何等凶险,那种如遭极刑的濒死感令她刻骨铭心。现在虽是听着别人的过往,她却能切切实实的感同身受。霎时间,整张脸都失了血色,但她还是倔强的继续问道:

“然后呢?”

“隼下令将昂沁剁碎了沤肥,又把那个死婴带到了涉尔面前,几乎将涉尔逼疯。之后便是日复一日的搜寻,他似乎是失去了对一切人和事的兴趣,整日里像个孤魂一般在营地上游荡着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们始终没有发现您的行踪,大家都说您定是凶多吉少了,只有隼还在坚持着。后来,在您失踪的第三年,不知是他再也骗不了自己还是怎的,突然发起狂来,将查娜的坟掘了,更是命人将她的头骨制成了油灯,送给了涉尔。也是在那一年,涉尔疯了。”

乐嫣什么话都没有说,只是一个劲儿的大口呼吸着,似乎稍慢一点就将窒息似的,豆大的泪珠一滴接一滴的落到了衣襟上,一双手更是抖的握都握不住。

“可敦,如今您看着隼似是一如既往,其实,他早就疯了,在得知您失踪的那一刻就疯了。”说罢,他将一个做工精细的木盒交到乐嫣手中,而后行礼。

离开前,亚罗郑重地说:

“可敦,别怪他好吗?更别因此而惧他,他只是太爱您了。”


安柔端着茶点过来时,早就不见了亚罗的身影,只有自家公主手里捧着个木盒独自坐在那儿止不住的哭着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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